小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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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见江山|顾鹿】情书

#顾雪绛x林渡之


临近上元节,顾雪绛拓展了一项赚钱新业务:代写情书。


刚开始只有一些青山院的大老粗抱着试试的心态找过来,没想到靠着顾雪绛的情书,表白成功率果然大大提高。一传十十传百,很快青山院和春波台的学生也会偷偷找顾雪绛代笔。


徐冉数着银子(虽然她数不清楚)说:“嗨呀顾二,你还修什么行呐,靠这支笔就能发家致富。”


今天又有人来林鹿医馆找顾雪绛代写情书。


一个娇俏的女孩子在医馆门口张望了一下,确定没有其他人在,才红着脸进来。


顾雪绛一看就知道来生意了,礼貌地招呼女孩子在案前坐下。


女孩子说:“我……想写封倾诉爱慕之情的信。”


顾雪绛道:“不知道师妹倾慕的对象是怎样的人?”


女孩子羞红着说:“他……长得特别好看,而且才华横溢,前途无量,总之就是特别好。”


顾雪绛看她小女儿情态如此可爱,忍不住逗她:“你说的是我吗?”


没想到女孩子当了真,忙摆手道:“不是的不是的,是、是南山榜首林渡之师兄……”


!!


顾雪绛如遭霹雳,不知为何一扫刚刚懒散的姿态,端坐起来,严肃道:“师妹,虽然林渡之确实长得很好看,但是择婿不能单看外表你知道吗?”


“……啊?”师妹被突然改变的气氛搞懵了。


顾雪绛说:“林渡之这么冷淡,对人爱搭不理的,你不害怕吗?”


师妹愣愣地说:“可是……”


顾雪绛趁胜追击:“林渡之寡言少语,一天说不到三句话,这样过一辈子不无聊吗?”


师妹皱眉,支吾道:“这个……”


顾雪绛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,紧接着提出第三个问题:“林渡之家乡在遥远的海外,嫁过去之后,与故乡亲人相隔万里,你不思念吗?”


劝退三连直击心灵,师妹被顾雪绛吓得心惊胆颤,当即起身表示不写情书了要回去了。


顾雪绛又恢复了懒散闲适的姿态,嘴角挂着一抹微笑,礼貌地送师妹出去,完全不像刚刚丢了一单生意的人。


然后刚一推开门,顾雪绛的笑容就挂不住了。他看到了林渡之匆忙离开医馆的身影,这个距离,很可能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气得跑开了。




晚上吃饭的时候,林渡之没有来,只跟程千仞说有事在忙。


第二天程千仞和徐冉约他吃饭,明里暗里说顾雪绛不会来的,等到林渡之落座,顾雪绛却“不请自来”,直接坐到了林渡之身边。


林渡之一蹦三尺高,好像踩到了狗尾巴一样又惊又怕,宁愿去跟徐冉挤一个位置,也不要坐顾雪绛旁边。


顾雪绛讪讪地摸摸鼻子,只当没看见。还跟往常一样给他夹菜,都是他最爱吃的,妄想这样林渡之能先消点儿气。


可是林渡之做不到像往常那样吃下去,出于礼貌,又不知道怎么拒绝,看着碗里小山高的菜,最后又搬出“辟谷”的理由。


顾雪绛大受打击,终于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林渡之生气了。


接下来几天,林渡之一直在躲顾雪绛,就像一只曾被猎人的箭射伤过的鹿,一闻到顾雪绛的味道就立刻往森林深处躲藏。


顾雪绛这几天日子十分难过,吃饭的人数从四人变成三人,习惯性剥好的橘子削好的苹果也没有人吃,看到有趣的书也没有人可以一起探讨,最难过的,还是不能抬起手就揉到林渡之的头发。


徐冉和程千仞的日子也不好过,为了分别陪他们俩吃饭,两人愣是一天吃五六顿,饶是徐冉也吃撑了。


程千仞劝顾雪绛:“擅自毁掉别人一桩姻缘,毕竟是你不对,你还是收一收你的公子脾气,好好道个歉吧。”


徐冉火上浇油地说:“对啊,看鹿这么生气,说不定对那姑娘也有意思,你这就是毁了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啊,还不快去道歉!”


他们越劝,顾雪绛心里越纠结。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太过分,另一方面却又气林鹿竟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跟自己置气!


顾雪绛说:“我不去。”




仿佛老天爷也想让他们和好,在这正月的寒冬里,顾雪绛生病了。


白天只感觉有点不适,便没有在意,没想到晚上竟然发起烧来。


顾雪绛在被窝里忽冷忽热,很是难受。


这时门外忽然想起轻轻的敲门声,还有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。


林渡之在门外弱弱地问道:“我……可以进去吗?”


简直喜从天降,多日来不理人的林鹿竟然主动来找他,顾雪绛顾不上病痛,忙坐起来喊道:“请进!”


林渡之轻轻推门而入,点燃了屋里的蜡烛,捧着一碗冒着热气和苦味的药来到床边。


他抬起手,忽然又顿了顿,说了声“冒犯了”,才把手掌轻轻覆在顾雪绛额头上。


“果然发热了。”林渡之皱皱眉,正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,顾雪绛却又一手覆在了他的手上。


顾雪绛含笑看他:“林医师再仔细探探,我病得严重吗?”


林渡之忙把手抽回来,脸颊微红,道:“不算很严重,只是白天染了风寒,晚上气温又降,故而发热。”


顾雪绛开心了。不是因为病得不重,而是原来林鹿看似在躲他,其实一直暗中关注他,连他白天不舒服都看出来了。


“你把这碗药喝了,好好睡一觉就好了。”林渡之递给他药碗。


顾雪绛虚弱地说:“林医师,我现在手软无力,你可以喂我吗?”


林渡之有些为难地思考了一下,没有说话,就拿起汤匙给顾公子喂药。


屋外寒风呼啸,而顾雪绛心里暖洋洋的。他想起林渡之给他的戒烟药方,想起林渡之看到他受伤时难过又着急的模样,想起那日从温乐公主殿中接回春水三分,回想起过往种种繁华与破灭,心中万千思绪,走到楼下,秋雨濛濛中,却见林渡之擎着一把伞来接他。那时只感觉无论多么清贫潦倒,落魄不堪,只要这人还在身边,自己便不是一无所有。


那种感觉,久经风月的顾雪绛从没有体会过。如今想来,大约就是心动吧。


两人喂药之时,并没有语言,只是偶尔往来的眼神,便生生造出了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氛。


情动之中,顾雪绛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林渡之。


林渡之却像一头被惊醒的鹿,突然回过神来,躲开他的手,三下两下喂完剩下的药,便匆匆告罪离开。


顾雪绛无奈一笑,彻底投降。对上这只鹿,花间湖主只有丢盔弃甲的份。


得好好想想该怎样赔礼道歉。




又过了几天,上元佳节,徐冉和程千仞约了林渡之一起去逛上元灯会,还用一顿肉来保证今晚顾雪绛要去明镜阁,绝对不会来打扰他们逛灯会。


于是林渡之便跟着他们去了,但也显得兴致缺缺。


徐冉和程千仞以为他还在生顾雪绛的气,路上一直在帮顾雪绛说好话。


林渡之小小声问道:“他今晚去明镜阁做什么?自己去吗?”


徐冉和程千仞对望一眼,感觉有戏,便胡乱答了一番,然后又说要分别去买冰糖葫芦和糖画,让林渡之在原地等他们。


于是林渡之寒夜里一个人站在花灯也照不到的巷口,看着前面人流涌动的花灯集市上,灯火像鎏金一样灿烂,一边等着朋友们回来。


等着等着,忽见前方流动灯火中,有一盏格外明亮的花灯脱颖而出。


那是一盏很神奇的花灯,没有人提着,忽上忽下地漂浮着,渐渐向林渡之这边漂过来。


待它飘近,林渡之才看清这是一盏鹿状的花灯。鹿身在内里烛火的映照下晶莹如玉,光芒清透不刺眼。一对鹿角漆黑,上面撒着零零碎碎的夜明珠碎粒,仿佛满天星河,美轮美奂。


林渡之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花灯,喜欢得不行,这盏鹿灯似乎也很喜欢他,绕在他身边转了几圈,然后在他面前停下了。


林渡之忍不住将这盏灯抱了起来。可是他刚抱起这盏灯,鹿身忽然就暗了,然后又慢慢在灯面,亮出几个字的形状来。


林渡之仔细一看,是一句情诗。


“因持荐君子,愿袭芙蓉裳。”




“喜欢吗?”顾雪绛的声音忽然响起,林渡之抬头一看,顾雪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。


灯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,好看到仿佛在发光。


林渡之笑不出来了。他问道:“那位师妹,最后还是请你帮忙写了这封情书吗?”


顾雪绛一愣,笑了笑,说:“你再仔细看看。”


林渡之低头去看,灯面又有三字渐渐亮起来,是这封情书的落款,顾雪绛。


林渡之瞬间满脸通红。


顾雪绛从手腕上脱下一条灵石点缀的手链,抓起林渡之的手给他戴上,说:“这是这盏灯的操纵器,给你了,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


林渡之羞得不知如何回话,小声问道:“你不是说,我太冷淡了,让人害怕吗……”


顾雪绛又是一愣,原来这笨蛋并不是在生气,他以为顾雪绛讨厌他,才躲着顾雪绛的。


顾雪绛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,心想自己今夜本来是来送惊喜的,结果他的鹿给他的惊喜也不少嘛。


顾雪绛笑着答道:“我不怕,你对别人冷淡,对我好着呢。”


林渡之又说:“可是我话少,很无聊……”


顾雪绛说:“正好我话多,互补多合适。”


顾雪绛见惯风月,掺了成吨糖的情话简直信手拈来,林渡之这种好孩子根本承受不住,话都快说不利索了。“可是我家乡很远,你会想家吗?”


顾雪绛看他这个样子,简直爱得心里痒痒,于是上前一把抱住他,柔声道:“无论天涯海角,你在哪里,哪里就是我的家。”




两人又抱着说了一会话,忽然想起徐冉和程千仞还在等他们,于是便开始向约好的碰面地方去。


林渡之手上戴着操纵器,只需心随意动,鹿灯便会顺着他的心意移动。他操纵着鹿灯一会下潜一会上天,像个孩童一样玩得不亦乐乎。


林渡之看了看顾雪绛的侧脸,说:“做这盏灯,很耗费心神吧。”


且不说这些材料的价格,且说这独具匠心的设计和做工,顾雪绛这几天肯定费了很大心神。


顾雪绛看着他笑,逗他说:“不比你误会我那几日难受。”


林渡之又羞又愧疚。


顾雪绛觉得他家鹿真是有趣极了,继续逗他说:“我也想一起玩一玩鹿灯。”


林渡之便要脱下手链,顾雪绛却一把牵住了他的手,笑着说道:“这样才能一起玩。”


林渡之又是满脸通红,只感觉顾雪绛掌心温热撩人,哪里还有心思玩那盏鹿灯。




待他们走到河边时,河上已经飘起了一河的河灯,河岸上也已经挤满了人,大多是南渊的学生。


每年上元节,学院会给学生每人一盏祈过福的河灯,让学生们自行在上面写名字,在上元节当晚放入河中,顺流而下,以此祈求上天保佑灯上所写之人。


顾雪绛和林渡之刚来到河边,就看到徐冉蹦蹦跳跳地向他们招手。


徐冉和程千仞看到两人和好如初(?),非常高兴,想着这几天林鹿受委屈了,便把四人的河灯都给了他。


林渡之感动得不得了,虔诚地在灯上写上名字。


第一盏,他写了徐冉,希望她能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。


第二盏,他写了程氏兄弟,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,渡过安稳和乐的一生。


第三盏,他写了顾雪绛,希望他能东山再起,不忘初心。


三人看着他写下他们的名字,心里俱是暖意。写到第四盏时,林渡之忽然别扭起来,转过身去不让其他三人看,然后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,再次写下顾雪绛的名字。


比起自己,他还是更希望上天多保佑顾雪绛。


他写完之后,把四盏河灯一起放入河中,四人看着那四盏带着希望的灯,和众多河灯一起,星星点点地向远处飘去。


顾雪绛含笑问他:“第四盏灯,你写了什么?”


林渡之红着脸说:“不告诉你。”


顾雪绛也不追问,只一直笑着看他,眼里脉脉含情,仿佛永远看不腻。


林渡之抬起头,和他对望,问他:“你记得之前双院斗法,我抽中的佛子试题么?”


“嗯?”顾雪绛当然记得,赛后他们俩讨论题目的时候,林渡之还哭了,哭得顾雪绛心肝儿颤,不知所措。


可是在这个情意绵绵的时候,谈什么试题啊!太毁气氛了吧南山榜首!


林渡之却很认真地道:“我现在改答案了。我不要成佛,不要渡苍生,我只想渡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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